瓦努阿图独有的传统艺术——沙画,是流传下来为数不多的原创沙画传统。移民瓦努阿图,你会发现沙滩上,时常可见若隐若现的沙画图案。它并非单纯意义的“画”,而是由歌曲、故事、宗教和世俗知识所汇集而成的综合体。这种“书写”不仅是当地悠久的艺术表现形式,还按照背景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作用。沙画裸露于天地间,经历风浪的侵蚀,很少保持长期完整,又多了一种易逝和残缺的美。
或者说,瓦努阿图沙画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,承载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宗教仪式、冥想和交流,是承载瓦努阿图历史文化的无字“百科全书”。
沙画首先是一种“一气呵成”的艺术表现形式。主要特点是绘画与故事同时推进,相辅相成。画家用一根或两根手指当笔,用地面、沙土、火山灰当纸,一边浅唱低吟,一边按照一定规律,连续不断地画一条曲线。画家讲的唱的是口口相传的故事,画的是与之相对应的、约定俗成的神秘富豪。随着画家手指的挪移,线条不断延展,图案日渐丰满,故事柳暗花明。故事讲完,画也画完,一幅运城连贯、优雅规整的沙画图案跃然“纸”上。画一幅画,就是一次艺术演出,一次心与心的交流。目前,在瓦努阿图国家博物馆,《神秘园》生态博物馆等景点及国家艺术节等重大庆典活动中,都可以看到沙画表演这一民间艺术的展示。
沙画也是一种记事的重要载体。瓦有100余种不同的语言,不同岛屿、不同部落间信息沟通与文化交流有一定困难。大自然赐予瓦努阿图无尽的沙滩,当地人便就地取材,讲各种信息通过沙画这一形式记录下来。沙画每一笔线条,每一个起伏,每一处捌弯,都有特定含义,各种线条的不同组合,便构成不同意义,颇似中国的象形文字,用于记录和传播财产遗赠、部族体系、宗教礼仪、神话传说、科学现象、耕作时令、家畜饲养、建筑手工、歌曲联想、舞蹈编排等大量口头信息,涵盖历史、技艺、人文等广泛领域,成为记录和传播信息的工具。
更为重要的是,沙画是一种仍在使用的“真实”的通信手段,发挥着原始的社会功能。瓦努阿图由80多个小岛组成,人们以家族和部落为单位,分散定居各岛,相互间当面交流机会不多。来自瓦努阿图中部和北方诸岛不同部落、说着80多种不同语言的人,仍通过沙画这一丰富而充满活力的图像方式,沟通交流,传情达意。
沙画的题材,或是对神话传说的一些遐想,或是对海龟、独木舟、人的脸谱等现实生活景物的即兴描绘,具有深层次的象征意义。一幅好的沙画作品,可以通过不同方法来“解读”,既可是艺术作品,亦可是信息来源,抑或是沉思冥想的信手之作;既可讲故事,又可签字署名,抑或简单留言;既可作为了解某些秘密群体的密码,也可作为拥有某块土地的证明,抑或是具有某种魔法的诅咒。
瓦努阿图沙画由于具有多种功能及极高的传统与美学价值,2003年成功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二批“人类口头与非物质遗产代表作”名录,归属传统知识技艺类。
目前,沙画在瓦努阿图中北部岛屿的不同社区中得到很好的传承,马郎巴省和彭纳马省尤以沙画著称。手艺高超的沙画师颇受推崇,因为他们不仅有丰富的图案知识,扎实的绘画功底,能自始至终用手指一笔画成整幅作品,还要深谙瓦努阿图历史文化和人情事故,深刻理解沙画内涵,并向观众进行阐释。
沙画图案已广泛应用于瓦努阿图钞票、邮票、花布、宣传材料设计以及其他重要场合,成为瓦努阿图国家的名片和民族的骄傲。
然而,这种艺术经常被旅游宣传以及其他商业目的所借用,如果不给予特别的关注,长此以往任其发展,仅仅从审美的角度去看待沙画,沙画将失去了它更深层次的象征意义和原始的社会功能。
背对喧嚣的都市,当我们开始怀念纯粹的自然,纯粹的情感,我们可以飞越太平洋,来到瓦努阿图。在这里寻找沙画艺术的足迹,漫步在某个小岛上,用心静静聆听古老灿烂的历史,体会源远流长的文化,感受当地人民的热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