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民希腊生活后你会发现,在咖啡屋会友,是希腊人的最爱。等着咖啡煮好,需要一刻钟;咖啡端上来,等咖啡沫儿完全沉淀,还得再要一刻钟。这个间隙,人们相互问候。
咖啡杯一般很小,内容很少,还有一半儿是咖啡沫子。这么一小杯咖啡,希腊人却能喝上大半天。越往下喝,沫子越多,闲言碎语也随着增多。
咖啡13世纪诞生于非洲,经过阿拉伯人三个世纪的独享,16世纪传到欧洲。喝咖啡的习惯在欧美流行了几个世纪,逐渐发展出“咖啡文化”。世界上有迥然不同的咖啡文化:法国的浪漫,奥地利的高雅,意大利的热情,美国的快捷……每种咖啡文化都是一种社会状态的缩影。
希腊咖啡跟欧美其他国家的咖啡完全不是一回事儿,倒是和土耳其同出一辙。它的煮制方法很传统,是将咖啡豆磨碎的粉末儿放在小咖啡壶内加水煮至沸腾,然后连水带末儿一并倒入一个小型咖啡杯里。煮咖啡时,一勺咖啡末儿同时加一小勺糖叫“中度甜”,加两小勺糖叫“甜甜”,不加糖叫“纯粹”。
希腊传统的咖啡屋就跟那一小杯连汤儿带末儿的苦涩咖啡一样,土得掉渣。它一般都很简陋,几张大理石台面的桌子,一大堆廉价的木质藤座椅。屋角挂着一台永不关闭的电视,图个动静,不管有没有人看(当然有足球比赛的时候除外)。咖啡屋的墙上一般都挂着老照片或发黄的海报。
在希腊,光顾咖啡屋的男性居多,老年人更甚。既是平民俱乐部,抑或是养老院的娱乐室。在曾经艰难的岁月里,男人们每天辛勤地劳作,闲余时间就到这里来放松休息。咖啡屋成为他们真正的“社会”生活。在这里,他们高谈阔论,或结伴玩牌,或独自沉思……
在旅游纪念品小店门口,琳琅满目的明信片里,满眼都是“希腊咖啡屋”题材的摄影作品:画面上,衣着简朴的沧桑老人,懒洋洋地坐在传统希腊咖啡屋里的椅子上,好像已经在那儿坐了大半辈子。虽然与历史博物馆的雕塑艺术、风情万种的爱琴海滩相比,那简直不值得上镜,却是老一代希腊人的生活状态——朴实清廉,结伴度日。
随着社会变迁,希腊各地传统的咖啡屋越来越少了,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咖啡馆儿。它比传统咖啡屋讲究多了,宽敞明亮,赏心悦目,性感撩人……许多新开的咖啡馆儿简直是现代室内装饰装潢艺术的试验场。
在户外饮品咖啡,也是希腊的一大特色。这催生于夏季炎热的气候。如今,许多咖啡馆儿一年四季都开在户外的街道上。盛夏有冷风机、冬天有暖气机。雅典老城区普拉卡的咖啡馆儿,几乎室内无人,全挤在街面上。